第六十六章 欲相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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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糜城开始往江陵押解降军。

    田信引领两千人出城接应,防止吴军袭扰。

    这次押解一万,关平率领龙骧军押解,七百余骑站在那里,吴军游动兵力见了躲还来不及,谁又敢撞上来?

    田信身边带着于禁,远眺关平麾下那七百余骑:“过两年光复关陇之地,我也要有这样的骑士。可惜樊城一战未能缴获多少,也不知前后溺亡了多少战马。”

    于禁所督七军哪怕全是步兵,每军也会有基本的辎重队、传令队,最少两千匹战马溺亡;樊城里,曹仁麾下的精锐骑兵队也一样,马匹几乎全部溺死。

    前后收拢战马,荆州军也就扩充了三百多骑兵,关羽父子各统一营。

    于禁并未答话,很多时候田信只是想给他说话,并不是想问他什么,他回答不回答,并不影响田信对他的态度。

    只是于禁目光不时落到田信手里的方天戟,想不明白怎么会弄出这样妖异、美丽的神兵利器。

    正西土路上,陆逊引领十余骑察看四周地形,驻马眺望远处自北向南行进的大队降军。

    降军百人一队,依旧保持着基本编制,哪怕是俘虏也有纪律性,行进时首尾相连蜿蜒如蛇。

    当看到荆州军骑兵队时,陆逊引领骑从后撤,避免无谓的战斗。

    荆襄古道边上,田信与庞林相遇,两人站在路边闲聊,一队队的降军在路中间行进,两侧是龙骧军护卫队列。

    与曹军已达成实质性停战,降军更显得服从。

    当降军经过于禁时,大多侧目,偶尔有驻步的,也被袍泽伙伴裹挟、拉扯前进。

    于禁垂目无语,甚至连多余的肢体动作都无。

    庞林笑问:“将军好计谋,某家可未说过兄长之事,将军从何得知?”

    “既然是栽赃污蔑,何须证据?我怀疑孙权毒杀周公瑾,天下持此疑虑者为数不少。如今令兄庞士元、周公瑾都已不在,孙权又苛刻对待周公瑾二子,他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周瑜两个儿子还活着,只是被剥夺了周瑜的部曲,目前随孙权出征,担任左右近臣。

    庞林又问:“那日将军与诸葛子瑜说了什么?”

    “我怀疑孙文台、孙伯符依靠挖掘坟墓筹措军资。”

    田信口吻随意,见庞林愕然模样,做笑:“士衡兄,这也是污蔑,不必当真。”

    庞林讪讪干笑,郑重劝告:“休说雄烈如孙氏,就是庞某,也忍耐不住。今后将军出行时还请多带护卫,以免不测。”

    田信却抬起手中方天戟轻轻磕在地上,有意无意瞥一眼于禁:“士衡兄,我掌中方天戟无人能敌,何惧宵小?”

    随着江陵战事结束,田信抛出的这两个谣言足以摸黑孙权个人,还让孙坚、孙策的光辉、勇烈形象受到玷污。

    这毁的不仅仅是孙权本人及父兄,还毁了孙氏苦心经营出来的名望,千百年后也将成为污点沾染在孙氏门楣上,无法清洗。

    于禁在一边听着,想到田信对曹操的挖苦,这真的是对孙氏家族的污蔑?

    孙刘需要合作,所以没人去掀孙氏的老底子。

    曹操自己就一身污泥,没必要去打击孙氏经营出来的‘勇烈’形象。

    孙权接连两次不宣而战袭击盟友,以刘备、关羽现在的强盛,怎可能轻易放过孙权?

    孙权付出一定代价前,敢抹黑孙氏、栽赃孙氏的绝对不止田信一人。

    如今也只有刘备阵营可以理直气壮指责、栽赃孙氏挖坟是不道德的,有违‘勇烈’形象。

    说是勇烈,勇烈背后含义就是忠勇、刚直,可孙坚、孙策、孙权父子似乎跟忠诚、率直扯不上关系。

    就阵营品德来说,孙氏也只敢经营一个勇烈的形象,还不敢当众说自己一家人忠诚于大汉。

    午前时,关平才率十余名骑士来到田信阵前。

    田信已升起火堆熬煮热水,并拉起里外两重帷幔,以挡风、遮蔽视线。

    帷幔中,关平拿出关羽的亲笔信,感慨说:“非孝先,我父子将死无葬身之地。”

    田信只是阅读关羽的信,信件内容很简单,三天后对麦城一带的吴军主力发动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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