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的牌位上,几个金色小篆字体有些扎眼。抱着险些被丢掉的牌位,洛寄瑶百感交集,坐在祠堂门口愣愣发呆。
从未经历过骨肉亲情的她莫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一种模糊的感情,从到这里,她似乎已经全盘接受这个人,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敬。
那块并不算好的沉木静静躺在她怀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未说出口。
叹了口气,洛寄瑶揉揉有些发麻的小腿,一边盘算着将牌位放到什么地方才不会再被曲弯弯拿出,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再上演一出这样的戏码。
思前想后,明目张胆的摆在外面是不行了,只能将它锁进柜子里。
“娘啊,真是对不起,生前你这般艰辛劳累我没能为你做点什么,现在不在了,还是要遭受这样的委屈。”
她看着那牌位,语气中满是愧疚,“不过你放心,那曲弯弯我不会让她嚣张太久的!”
说罢,她提起裙摆走向房间,寻了个大小合适的柜子将牌位放进去,随着锁扣一声脆响,那块黑木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做完一切,洛寄瑶坐在桌旁,轻抿两口茶水。娘的死在爹心上是一个深深的伤口,他本就是个偏执的人,受不得这般刺激。
曲弯弯固然过分,今日之事足够让她将曲弯弯赶出家门,但若是告诉了洛秀才,他极有可能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上次只是提到一个举人二字他便突发癔症,这要是告诉他,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了得?
思及此,洛寄瑶打定主意将此事吞进肚子里,默默与曲弯弯对峙。
而之前话本子的事情被洛寄瑶拒绝,现下曲弯弯又做出此等过分之事,想必一点回转的地步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冲动,明知她最见不得人对她娘做什么。”陈玉琴娇眸一转,双手叉在腰上,有些愠怒的看着曲弯弯,“现在你说怎么办。”
“不过是个死人而已。”曲弯弯心有不甘,小声嘟囔着,被陈玉琴的一记眼刀等了回去。
她悻悻然摸了摸鼻子,“要不咱们去找找柳怜珊,那丫头和她最要好,说不准能有回转的机会。”
说动就动,两人见有一丝希望,起身便往花满楼奔去。
“哟,两位姑娘这是干什么?”老鸨摇着一把团扇,一扭一扭的走到两人面前,“难道是来找自家男人的?”
“此言差矣,我们今日是来找柳怜珊柳姑娘的。”
“柳姑娘,她早已经不是花满楼的人了。”老鸨慢慢坐在,“你们要找的人今天是见不到了,请回吧。”说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玉琴一手伸进随身的小袋中,掏出一锭银子,向前挪了几步,放在老鸨手上,“若是见不着她我们麻烦你可以吗?”
她会意的收回手,“说罢,什么事?”
“柳怜珊不是和那洛家丫头向来不错嘛,可否请她帮忙劝劝那丫头,让她答应下写话本子的事情。”陈玉琴与曲弯弯相视一笑,有些谄媚的弯着身子。
现下是被求,老鸨摇摇扇子,慢条斯理,“那柳怜珊可倔着呢,我这个妈妈她也不放在眼里,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啊。”
她说着将银子放在桌上,向两人面前一推。
曲弯弯见状,急忙止住她的动作,“怎么会呢,你可是这花满楼最重要的人,你给了她营生的地方,若不是你,她又怎么能活得现在这般滋润。”
“是啊,她在您这也这么久了,多少会卖您几分薄面不是?”陈玉琴见状,急忙推波助澜。
老鸨面色有些为难,柳怜珊已不是自己院里的姑娘,她的话,对方未必会听。不过这事只是说两句话的事情,也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正犹豫之际,龙嘉严恰好进到花满楼。
而早在他踏进花满楼前,他已经在外面站了许久。他本没将这两人放在心上,但听到洛寄瑶时,他还是静下心,想要听下去。
老鸨犹犹豫豫的态度让龙嘉严有些火大。他对几人没有好感,她也并不想柳怜珊参与进这件事情中去,毕竟也算是王府的小妾。
想到这里,他踏进门,“我来找柳怜珊。”丢下这么句话,他不顾几人的眼神,直直的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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