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街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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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街道

    女士们从帘幕后转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黑袍,爱丽丝和咲夜还好说,尺寸不怎么合适但仍能凑合,不过当桃乐丝抿着嘴唇,有些不情愿地走出来时,大家都有些忍俊不禁。宽大的黑袍松松垮垮地罩在她的身上,下摆和袖口有三分之一挽了起来,稍微走动就摇摇欲坠。她们的内外衣物都挂在壁炉边烤起来。

    轮到我、荣格和恩格斯三个男士去更换衣物了。在大雨浸了好一段时间,礼服吸水后变得沉重,紧贴着肌肤十分难受,就算房屋里的空气逐渐被烤热,从潮湿的衣物处渗透的寒气仍旧令人升起一阵鸡皮疙瘩。恩格斯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七手八脚将身体擦干了,套上房子主人的黑袍走出去。

    烛光摇晃着帘子上的影子,尽管已然深入敌人的根据地,但是在这个温暖的屋子里,众人终于能够稍微将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虽然仍旧对黑袍人心存戒心,但对方似乎已经认命,就算被问起一些敏感的问题也不像在掩饰。这或许也因为他并不是玛尔琼斯家的嫡系,而是被强制转化而成的黑袍法师,面罩能够惩罚他的不敬和反抗,但并不能完全控制他的思想。他为玛尔琼斯家服务,并不意味着将玛尔琼斯家的秘密至于自己的性命之上,尽管他的确对这个世界的秘密知之不多。

    我们和爱丽丝都很幸运,在追捕爱丽丝的黑袍法师有三个是玛尔琼斯家的死忠者,如果当时带路的是那三个人,势必会被其以性命为赌注,将我们领至陷阱。我们并不害怕和黑袍法师们战斗,但是这个街道里的黑袍法师实在太多了,一旦生正面的战争,势必会影响预定的计划。

    从窗户的缝隙向街道上眺望,可以看到沉默穿梭的黑袍法师,不时穿梭着一些虽然戴着面罩,却穿着和现实服饰相仿的衣物,甚至是类似番犬部队那种制服的人。黑袍法师说过,这些人在“街道”拥有显赫的身份,不是黑袍法师的佼佼者就是护卫队的人,是“街道”最强大的战力,负责维持这个金字塔一般微缩社会。

    跟现实依靠人情、各种才干、财富和权利交织而成的社会体系比起来,这里的统治制度和社会结构更加简洁明了。根据个人力量的不同,会获得相应的权利和福利。同样是“黑袍法师”,但是战斗力强大的人,可以不穿黑袍,面罩也是特别定制的,执行最危险的计划和神作书吧战,同时享受最舒适的生活,其它才能、金钱和权利不过是附带品而已,也面罩的控制下,也没有任何人情可讲。

    在黑袍法师的描述,这是一个等级分明到冰冷死板的世界,可偏偏能够最大程度上消弭人们之间的争执。这个街道的生活十分平稳,抛开任务不提,日常甚至可以称之为迟缓。这里昼夜变化,依靠沙漏确定时间,没有电器,也没有太多的娱乐,黑袍法师们除了锻炼自己的施法能力之外,大都是用下棋和解谜来打时间。

    这里有男人和女人,会在结合后生下孩子,但没有婚姻仪式,也不会颁结婚证书,相爱就在一起,没有感情就会分开,不具备针对两性生活的法律条款。一开始也许会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但是这种机械而稳定的生活很快就会令人变得麻木,在麻木习惯,一直渗透到你的思考和行为,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这样的“街道”在我们这些现实人的眼并不是什么乐园,甚至对这样的生活和统治感到恐惧。

    “怎么能这样,没有人权,没有艺术,没有思想,简直就是地狱。”爱丽丝看着滔滔不绝地讲述这里生活的黑袍人,眼第一次浮现除了憎恶之外的色彩。

    她为这般麻木活着的人感到悲怜和痛苦。可是居住在“街道”里的人们却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或者说,他们认为这才是成就美好世界的关键。这个简单的齿轮一样紧密运转的社会结构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爱丽丝所说的那些东西,只是他们缺少了太多的东西,尤其是时间,所以才无法形成自己独特的化。在这一点上,黑袍法师抱以极大的信心,尤其是在末日降临之后,“街道”将获得足够的养分,蜕化出更加适应未来残酷年代的社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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