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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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婷一步一步走向秋水,动作僵硬,仿佛提线木偶一样,秋水一脸迷茫的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女孩,她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她多大?为什么叫她婷婷?她……究竟是谁?

    似乎那一瞬间,秋水脑海中关于婷婷的记忆全都消失了,或许那感觉不是记忆消失了,而是像它们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女孩站在被按在地上的秋水面前。

    “爸爸,该吃药了……”

    “你是谁……”

    “我是你女儿呀!我是婷婷……我是你的公主殿下……”

    “你是我女儿……你是婷婷……你是公主殿下……”

    秋水眼神渐渐开始失焦,表情也变得木讷,口中不断的机械性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过了一阵,婷婷见秋水记住她了,开心的娇笑着,身影猛然消散在秋水眼前,如烟雾一般。

    “阿水……把药吃了吧……”

    杨珊珊想来是跑的有些急了,这会正站在秋水面前,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们的女儿呢?”

    杨珊珊疑惑的看向秋水。

    “什么女儿?”

    秋水突然像发了狂一样,奋力的想要挣脱那几个男人的手臂,扑向杨珊珊,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如困兽一般,冲着杨珊珊嘶吼道。

    “我们的女儿呢?我的婷婷啊!我的公主殿下!还给我!还给我……”

    秋水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从嘶吼变成了呢喃,他眼皮子也越来越重,一阵汹涌而来的困意,使他连抬起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嘭……”

    秋水趴在地上沉沉睡去,面色安详,不复之前的狰狞,而他身后,一名护士拿着空空如也的注射器,无奈的看着杨珊珊。

    “对……对不起,杨医生,我以为病人要伤害你……我才给他打的安定……”

    “没事了,你们把他抬回房间去吧……”

    一身白大褂的杨珊珊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这样做,就能缓解因压力造成的头痛。

    秋水躺在病床上,安详的睡着,平静的脸庞很难让人相信他刚才的疯狂,杨珊珊看着秋水俊秀的的脸,痴痴的看着,“傅粉何郎”。

    她不知怎么的,心里猛然冒出来这么个词,却实在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秋水那洁白如玉的脸庞。

    她的手有些冰,梦中的秋水好像被这冰冷刺痛了一样,皱起了眉头,原本安详的表情,被自己破坏,眼前人儿甜美的梦境,竟因为自己,而破碎,这些,没由来的让杨珊珊感到一阵愧疚,也让她心烦意乱。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把他当课题的研究对象……怎么会这样……他只是我的病人……”

    杨珊珊这样在心里想着……

    梦境中,秋水仿佛回到了五岁的时候,他疑惑的看着周围,看了看自己五岁时的身体。

    五岁的他,坐在一辆行驶的警车中,他身旁坐的,是他的爷爷奶奶,老两口面色悲戚,眼中含泪,却不愿多说一句话。

    警车缓缓的行驶着,颠簸着,年幼的秋水架不住困意,在车里昏昏欲睡,他心里明白这是在他的梦境中,可是明白归明白,他就是醒不过来,只能一步步地顺着梦境走下去。

    警车停下了,却并不是警察局,也不是刑警大队,秋水疑惑的看着眼前那肃穆的建筑。

    XY市中级人民法院。

    秋水皱着眉,仔细的回忆着童年有没有来过这里……“没有!”秋水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来过这里。

    在秋水的疑惑中,秋才元抱着秋水走进了法院,法院大厅,所有的事物都散发着圣洁的光,光?是的,光!秋水眯着眼,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直觉得眼中朦胧一片,还伴随着传入耳中的嗡嗡声,秋水唯一的感受,就是和喝醉了一样,昏昏糊糊的,身体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正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向秋水问道。

    “你想跟着你妈,还是跟着你爸?”

    这句话是谁问的,秋水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随着这个声音,周围的嗡嗡声停下了,光也减弱了一些,能勉强让秋水看见些人影。

    “阿水,到爷爷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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