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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军出了门，回到房间里，摸出手机，给张宏宇打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张书记，出了点麻烦。”
张宏宇开着车子，心不在焉地道：“怎么，打坏了？”
赵宝军点头道：“没有，不过出了点意外，案子可能牵涉到姜书记家的小儿子。”
张宏宇吃了一惊，忙降下车，将小车停到路边，皱眉道：“什么，姜波，他不是还在国外吗？”
赵宝军叹了口气，把经过讲了一遍，神色不安地道：“张书记，你看，现在该怎么处理？”
张宏宇略一思索，就沉吟道：“宝军，这案子有点棘手，要小心着点，别打不着狐狸，反惹了一身骚。”
赵宝军点头道：“张书记，你说的对，看情形，迟恒是下定了决心，死保范晨晖，这是他的底线，要是逼急了，很容易收不了场。”
张宏宇推了推眼镜，低声道：“宝军，你一定要做好工作，稳定住迟恒的情绪，让他别乱讲话，我去和黄秘书商量下，再做决定，在此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他，尤其是刘书记！”
赵宝军点了点头，笑着道：“张书记，您放心。”
张宏宇挂了电话，有些心神不宁地瞥了眼倒视镜，忽地怔住了，仔细瞄了过去，半晌，才叹了口气，摸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轻声道：“小萍，我有急事要处理，晚上不能过去了，别等了……”
周四晚上六点钟，渤海宾馆的一间包房里，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刘梦寒举起酒杯，望着两位从省城里赶来的旧部，一时间也感慨万千，轻声道：“老曾（冀东省纪委监察四室工作人员）、杜鑫（冀东省纪委监察四室工作人员），办了这件案子，干脆把你们两个调过来吧，我现在可是光杆司令，没有信任的帮手，干不成事啊。”
曾拐子笑了笑，端起杯子站起来，摇头道：“刘书记，我岁数大了，拖家带口的，不愿意再折腾了，让杜鑫过来吧。”
杜鑫站在一边，挠了挠脑壳，嘿嘿笑道：“刘书记，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风里来，雨里去，绝不含糊。”
刘梦寒微微一笑，与两人碰了杯，点头道：“好，那这样，过段时间，就把杜鑫调过来，老曾留在省纪委更有利些。”
曾拐子喝了酒，笑着道：“是这个理儿，刘书记，一些棘手的案子，完全可以绕过市里，由省纪委来办，这样能化解很多压力，您放心，就算是在省里，我也一样能挥作用。”
三人笑着坐了下来，各自夹了口菜，曾拐子放下筷子，悠然道：“刘书记，这些日子，机关里都在议论，说是凌厅长要回来了。”
“凌子枫？”刘梦寒眉头一挑，微笑道：“那倒是好消息，由他来坐镇省纪委，下面的工作可就好干多了，他是出了名的能打硬仗。”
杜鑫也笑着道：“刘书记，消息很可能是真的，前天下午，凌厅长还回来过，到各个处室里转了一圈，人虽然瘦了些，但看起来还很硬朗，比以前更有精神了。”
刘梦寒笑了笑，沉吟道：“那十有八九是要重新启用了，凌厅长也算是三起三落了，他是省纪委的一面旗帜，关键时刻，还是他能镇得住局面。”
曾拐子敬了杯酒，放下杯子，轻声道：“刘书记，根据举报信上的线索判断，可能会是集体腐败窝案，这样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您可要想好了，别像上次江阳案一样，搞了个费力不讨好。”
刘梦寒摆了摆手，敲着桌子，语气坚定地道：“不怕动静大，越大越好，只是你们要注意安全，而且要格外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杜鑫坐直了身子，胸有成竹地道：“刘书记，您尽管放心，三周的时间足够了，肯定能查他个底掉。”
曾拐子也点头道：“时间是绝对够用了，不过潘正彦（冀东省纪委监察四室主任）有些担心，怕上面警觉，毕竟咱们在宁丰已经搞过一次了，这次故技重施，很容易被识破，万一省里追究下来，也是件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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