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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楠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夜景，轻声道：“在你来渤海以前，纪委一直都被姜博晨抓得很紧，以前的纪委书记是挥发不了太大作用的，都是张宏宇把持着纪委的工作，这种局面已经持续三年了，轻易不会改变。”
刘梦寒笑了笑，点头道：“我们两个交过底，他设了一条红线，那就是绝对不能在渤海搞地震，只要不违反这个原则，一切都好办。”
于思楠紧蹙眉头，冷淡地道：“盖子捂得越紧，问题就会越严重。”
刘梦寒把半截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坐了起来，沉吟道：“张宏宇确实是个麻烦，有他在，姜书记可以很容易掌控纪委，我这位纪委书记，随时有被架空的危险。”
于思楠轻轻拉上窗帘，转过身子，微笑道：“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刘梦寒摆了摆手，轻笑道：“慢慢来吧，姜书记现在还算配合，在迟恒的案子上，已经表示了明确的支持，要一查到底。”
于思楠拂了拂秀，低头望着白嫩的双足，若有所思地道：“迟恒的案子要是查下去，可能会牵涉到支持陈学志的干部，姜博晨自然是乐观其成的。”
刘梦寒点点头，表情凝重地道：“穆姐也有这方面的担心，迟恒和分管工业的范晨晖副市长关系很密切，要是真把他挖出来，相当于直接卷入到姜、陈之争，那样回旋的余地就太小了。”
于思楠淡淡一笑，轻声道：“范晨晖在省里也是有基础的，你要是扳倒了他，倒是为姜博晨解决了一桩麻烦。”
刘梦寒沉思了半晌，从沙上站起来，踱着步子道：“思楠，你觉得渤海的干部问题很严重吗？”
于思楠怔了怔，微微蹙眉道：“我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你还是叫于老师好了。”
刘梦寒展颜一笑，固执地道：“我也不太习惯，适应就好了。”
于思楠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钢琴边，拉了椅子坐下，轻声道：“市里的情况可能还好些，下面的县里有些乱，我虽然只是分管教育，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刘梦寒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道：“都有哪些传闻？”
于思楠伸手抚摸着钢琴，淡淡地道：“关于买官卖官、贪污腐化的传闻很多，据说亭乐县的问题最为严重，但那里的书记和县长，都是姜博晨提起来的干部，他对两人极为器重，想要深入调查，阻力应该很大。”
刘梦寒点点头，踌躇道：“等重机厂的事情了结，就到亭乐县转转。”
于思楠有些紧张起来，迟疑道：“你刚过来，立足未稳，就要去碰姜博晨的人，是不是急了些？”
刘梦寒摆了摆手，沉吟道：“要想打开局面，肯定要动他的人，这是避免不了的，姜书记应该会有这种心理准备，如果没有，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于思楠不再说话，而是伸出双手，轻柔地弹着一曲子，轻柔舒缓的钢琴声在她的指尖下流淌出来。
刘梦寒安静地听了一会，就缓缓地走了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摩挲着，低声道：“你的心很乱，有些焦虑不安。”
于思楠咬了嘴唇，将一曲子弹完，长吁了口气，柔声道：“你回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刘梦寒闭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嗅着她丝间淡淡的幽香，缓缓道：“是有些快了点，不过你也很喜欢的，不是吗？”
“不是。”于思楠抬起手来，拨去了放在肩头的双手，轻盈地转过身子，表情冷淡地道：“也许你真的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
刘梦寒微微一笑，拉开椅子，走了过去，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那你现在可以想了。”
于思楠心中慌乱，斜倚在钢琴上，柔声哀求道：“别这样，把手拿开，再给我点时间……”
……
上午九点半，会议室里，烟雾弥漫，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坐了几位市委常委，这是刘梦寒到达渤海之后，参加的第一次常委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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