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摇摇头，“我确实没有太多参与。为什么这二十个人，用数字分为大和小？因为带小的，主要都办一些相对风险小的事情，而大的，才是办这些真正违法的事情。可能也是这个原因，造成了带小字辈的，人员比较固定，而带大字辈的，时常出现调换。也许，那便是干完了某件事，便远走高飞甚至清理门户了吧。”
“这……事情倒还真不好办了。”丁云一只手慢慢揉着下巴，“你举报不了他，就无法解决这件事。不仅你有危险，百里路一家也都有危险。要是换个方向呢……”
他敲了敲脑门儿，突然问道，“今天砍你的两个人，你是否认识？”
小五子道，“认识一个，叫大三子。雷老板出来的时候，基本上都带着他。”
“如果举报他呢？有没有可能他招出来雷老板的事儿？”丁云问。
小五子又摇头，“也没法举报。我不知道大三子的具体姓名，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而且，他也并不在雷老板的公司里挂名。退一步讲，就算真的找到了他，他把雷老板供出来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因为大字辈的这些人，多数都有把柄在雷老板手里，甚至有的连妻子孩子都被雷老板控制。他们不敢。”
丁云略为失望地呼了口气，“你再想想，有什么可以举报的没有。我想强调的是，让你举报，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你好。明天早上，我们会送你走，至于去哪里，我们不会干涉你。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全，这个地方，你不能定位，也不能自己出去。”
丁云说着，在他身上摸了摸，拿出了手机，“希望你能理解。吃的用的，在屋里都有，明天早上再见。”
说完，他和阮清漓先后出了屋，并将门反锁了起来。
在一楼客厅，丁云和阮清漓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说话。
丁云本以为，百里路这次危机，可能通过小五子的一个举报彻底化解，可是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雷老板的做事风格如此谨慎周密，能留下的线索，可能也不会太多。
想来想去，他给百里路打了个电话。
时值深夜，电话只响了两声，百里路便已经接了起来，基本上可以断定他还没有睡。
“怎么了丁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沙哑，很有种苍老的感觉。
丁云先是问了一下他家的情况，简单安慰了两句，然后才道，“我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了。”
百里路的声音明显突然兴奋起来，“什么人？”
他这一问，丁云反而觉得不太好回答了。因为不管是说丰远生物，还是黄豆制药，这个雷老板都不是掌门人。皱了皱眉头，他才道，“丰远生物雷娜的上门女婿，黄豆制药的幕后老总。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他是后来改姓了雷。”
“丰远生物？黄豆制药？”百里路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这两个公司，我听都没有听过，又怎么会有什么恩怨瓜葛呢……”
丁云知道他可能会有这样的感觉。等百里路自己感慨完后，丁云才道，“万一并不是你自己呢？百里主席，我建议你也问问你家人，是否他们和这两个公司的老总之间有过什么误会。”
“行我问问。”百里路轻呼了口气，“但是，大概要等到明天了。他们两个，好不容易都睡着了。这几天我们家人人都过得很艰难，我不想再吵醒他们。”
丁云点点头，“好，明天我们再联系。”
挂掉电话，丁云看了看阮清漓，“我们也睡吧。”
阮清漓突然白了他一眼，“我们？切，谁跟你睡。”
说罢，她自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反锁了门。
不过，她刚刚严肃的表情在进屋之后瞬间全无，直接扑到床上，偷偷直笑。
丁云自己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片刻后，他也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到了自己上次住的那个屋里。
黄豆制药驻本市办事处的办公室。
雷老板靠着椅背，脚搭在桌面上，眯着眼睛，听大三子和大六子讲述着此前砍小五子的经过。
听完之后，他没有睁眼，只是问了一句，“这么说来，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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