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和李琳玲约好了时间地点，穿上衣服，临时关门，打了一辆车便向那所医院而去。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何主任应该会在。
李琳玲到的居然比他还快。
见丁云过来，李琳玲还是明显拿不定主意，“依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丁云摇摇头，“不行。这是为了争口气。他看不起人，就应该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走吧，跟着我，到时候你不用多说什么。”
顺着上次走的路线，两个人很快到了消化科。在护士站一打听，何主任果然在办公室。
丁云走到门口，正想敲门，就听里面传出了声音。“何主任，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小意思，希望住院期间你多照顾。”
“嗯。”何主任似乎是没怎么正面允诺，“带着家属检查去吧。”
丁云这才敲响了门。
何主任提高了点儿声音，“进来。”
丁云开门，见何主任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正在埋头写什么；在桌子外边左侧，是一个患者家属，现在正点头哈腰地道别往外走；在桌子上二人中间的地方，放着一个信封，装得鼓鼓囊囊。
目光从这二人身上移开，丁云才发现，这里医院不大，办公室却不小。
整个办公室有三十多平米，桌椅书柜均是实木装修，角落里摆着四盆植物。仔细一看，书柜之中实际是两部分，一部分摆着一些书籍，另一部分摆的多是玉器艺术品。
那个人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了门。
何主任依然没有抬头，冷冷淡淡地来了一句，“啥事？直接说吧。”
丁云清了清嗓子，“何主任，好久不见了。”
一听这话，何主任才停下笔，抬起头来。他皱了皱眉头，“你是哪床患者的家属？”
丁云道，“主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是患者的家属，另外那个患者，已经痊愈了。”
何主任还是没有想起来，“谁？”
丁云从口袋里拿出两个人立的字据，“主任看看这个，是不是能想起来？”
一见这字条，何主任突然轻蔑地一笑，然后身子往转椅上一靠，“怎么着，还没闹够？你们到底想怎么着？我说了，到哪儿都是这个病。你是想再回来住院啊？没床，收不了，走吧。”
他说着把手交叉在胸前，半眯上了眼睛。
丁云伸手，从李琳玲的手里拿过文件袋，“主任，是这样。我们到其他医院查了一下，由于我们不是消化专业的，看不懂报告，想请您指点指点。”
“指点？指点啥？你们不是不信我吗？现在让我来指点？也行，明天上午，我是专家号，挂专家号找我。”何主任还是没有睁眼睛，懒洋洋地道。
丁云这时语气异常柔和，“何主任，您别这样说呀。我们要是挂专家号，一百好几呢。”
“一百好几怎么了？谁让你们当时跟我较劲儿呢？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人，感觉有点儿医学知识，一知半解的，就来挑战专家权威。现在知道不对了？晚了！”
丁云笑笑，“何主任，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挂个专家号找你，那岂不是你还要再多花一百好几？咱们这可是有约定的。”
“我多花一百好几？凭什么？”何主任这时坐直了身体，眼睛也睁开了，“难道你们吃饭住宿还用我请啊？”
丁云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主任您看，咱们的字据上写着呢啊。如果说病根在十二指肠，所有医疗费用您全出。我们这是为您着想，不想让您多破费啊。”
“什么意思？”何主任的表情终于认真了一点儿，“到底什么意思？”
丁云这时把文件袋打开，从中取出诊断证明和病理报告的复印件。
他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何主任，其实事情很简单。后来，我们去了市医院。这家的规模和水平，你应该是清楚的吧。经过诊断，十二指肠部位，有一个小的胃泌素瘤，这就是病根。”
“什么？”何主任的面色立即变了，从丁云的手里抢过诊断证明和病理报告，仔细地看了几遍，一只手的手指不停地在桌子上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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